藏在记忆里的事(2)

卖屋子的手续还是没办妥，生气得跟律师吵架，律师当然也不甘示弱的骂回来，还一直要我们相信他。买方则很不好意思，因为律师是他们介绍的。还好，接触过买方，人挺不错又讲理，我们双方真的希望七月里一切都能办妥。


上回讲到要分享的第二件事, 则是发生在一个平凡的周末夜晚。我如常的和家人用完晚餐后回家。 正开着家门时，隔壁的makcik面色如灰的开门，精神恍惚的告诉我说他独子发生了严重车祸，和她同住的女儿现在在吉隆坡。媳妇则陪着情况严重的儿子，等着转院来槟城中央医院，好像必须动紧急脑部手术.....她当时的句子其实是乱成一团的，但这是我从她口中大至所了解的版本。由于，她只说得出媳妇一小时前告知会转院来槟城中央医院，我试拨她媳妇的手提电话但不通，所以我马上决定载她去槟城中央医院。


出门前，看到整身发抖的她，我很小心的一再向她确定她已吃了晚餐及并服了高血压及糖尿病的药。上了车，我才驾了五分钟，makcik应该是紧张过度，开始气喘。坦白讲，当时的我，有点不知所措，我一面驾车，一面要她深呼吸。我试着把车窗打开，发现到她还是不行，于是，我把冷气开到最大，一面安慰她。终于，她平静了下来。过后，她开始缓缓的道出儿子从出生，上学，步入社会，第一份工，结婚，生子，还有丈夫去世前的点点滴滴，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看到她很平静的道出这一切，我也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是她舒解压力最好的方法，我就不特意的劝她休息。去到医院，她的儿子还在转院的途中，她于是开始念念自语的请求上苍。当时，她还告诉我说，过去半年来，她和儿子有一些小误会，双方都放不下面子。她说，她本以为“再过一些日子，再看怎样！”，现在，她只想上苍能给她时间。我想，凡人有时真的会忘了生命是有限的，举止都像自己会活到地老天荒，海沽石烂。我 , 其实也有这“有那么一天” 的病。比如老是挂在嘴边说“有那么一天” 我一定要去海边野餐、去一个远离城市的地方，看满天耀眼的星星、到清澈见底的海戏水、写一封电邮慰问在美国工作时认识的好友.....其实，要做到这一切，并不难，只是，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总觉得“有一天” ..... 但却忘了时间在沙漏里一点一点，不紧不慢地流逝着....


Makcik的儿子在一星期内动了三次脑部手术，昏迷了整一个星期。就在医生宣布乃关键时期的最后一天，他的身体对外界终于有了反应，并且慢慢的苏醒了过来。虽然，他丢了大部份的记忆，连家人也不记得，手脚也不听使唤。但，知道他儿子渡过了危险期，我很开心，毕竟，能活下来就有希望。就这样，他的儿子从最坏的状况，一路好转，并且出院后搬来与他母亲同住，成了我的邻居。他风雨不改的去医院做复健，每天还定时的在家练习几小时，九个月后，他已可自行去不远的回教堂祈祷。偶尔，在电梯遇到上下班的我，还能字字清晰的和我交谈呢！卫塞节我和立凯回槟城时，他的手脚已很灵活，正想练习驾车。Makcik告诉我说，儿子想早日回去上班。Makcik 还说“Kita di Malaysia, orang ada susah, kita tak kira dia bangsa Melayu ke, China ke, India ke, kite mesti tolong. Macam Bee, tolong makcik, makcik ingat di hati. Makcik beritahu anak makcik, tolong orang, tak boleh kira bangsa” 。在她谆谆教诲下，她女儿上个月驱车把一名在路上遇车祸的印裔同胞载送去医院，务必做到帮人不分肤色。


我曾不只一次目睹makcik儿子在家做复健，真的是不简单，由其是头几个月，他真的很辛苦。在他人生遇到困境的时刻，他凭着一份“耐信” – “忍耐的走过艰难的状况并有信心的迎接未来”奋力扭转自己的命运。我想，他家人朋友的打气固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他集中心力的在行动上让自己好起来，并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去烦恼。他的这份精神让我印象非常深刻....至于不分种族，互相帮忙的骨牌效应，我倒是始料不及。但，对makcik的一再道谢我也挺不好意思。邻居，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忙，更何况这真的只是举手之牢。我想，我和makcik的缘分，因为彼此真诚相待，所以留下美好的回忆吧！


以上两件事让我印象特别深刻，也许因为牵涉到生与死。我们一定要珍惜眼前所拥有的.....这是一间很舒适的屋子，有很友善的邻居，我相信新的主人一定会和我一样的喜欢它，祝福他们。


如果生命不会完结，生命也就不会有价值；正是部分因为随时都可能失去生命，才认识到生命的价值。
——卡尔•波普尔，karl Pop Aper (科学哲学家)

藏在记忆里的事

昨天和今天我都忙着接律师的电话，继续商讨卖屋子的事。有些烦，但我真的希望下个星期内，一切都能办妥。


想想, 其实有两件关于屋子的事，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第一件事，是发生在我刚拿了屋子锁匙，准备装修屋子的时候。我发现，有两位态度不怎么友善的中年人，在组屋楼下摆档做装修生意。打听之下，知道他们是属于某一个帮派。虽然，他们看来是摆档“招揽生意”但事实是，如果你不给他们做你屋子的装修，你就必须付他们保护费，这还不包括我必须付给发展商两千令吉的抵押金。如果让他们装修，我虽不必付发展商两千令吉的抵押金，但他们标出来的价格却比市场上贵。我和发展商交涉，发展商却说一定要关照这些地头蛇，讲来讲去，就是要屋主多付。


几经思索，我乖乖的把屋子装修交给对方做。当时，看到代表帮派的这两位三十多岁的男人，驾的是豪华房车，其中一位驾的还是当时最新款的本田汽车。我觉得他们很一石二鸟的赚钱也赚到失败的人生。屋子装修好后，他们开始关心我没让他们赚的地方，厨房。问题是，我看上的是别间家俱店现成做好的厨房柜啊…他们知道后，竟然向我收“装厨房柜费”。他们还说，只要是我家的墙壁让别人钉一只钉，他们就要向我收钱。哗！他们都会说是我家的墙壁，那么凭什么向我收钱，我又不是把钉子钉到他家去。他们给的理由真的是费所思夷，不只这样，他们还特意把他们的桌子放到电梯入口附近，轮流把守，要确定没有漏网之厨柜。如果说，面對各種不愉快的事情，每個人的「容忍能力」都会有所不同，那么我想，我最不能忍的应该是过份的“过份”。就在他们理直气壮的向我收这莫须有费时，虽然理智告诉我请乖乖的任人鱼肉但嘴巴却礼尚往来的骂回去。我向来其实都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但我觉得他们太过份，最重要的是，我已让他们赚了比市价贵的装修费。也许当时我看来很像那种很麻烦的欧巴桑 ( 跟据一些较严格的定义，凡过了二十五岁， 身材臃肿的女性也称之为欧巴桑)，他们态度竟然180度转变，好声好气的要我冷静，要我明白这是行规。过后，他们还莫明其妙的和我商量了十分钟，结论是要我“考虑，考虑！”当时我很气，所以不给。


憋在心里的话讲出来是很爽但冷静后想想好像会很惨。对方又不是在学校坐在我隔壁座的朋友，对方敢再怎样，我就跟老师讲。打电话给在吉隆坡的立凯，我们还差一点要去备案。接下来，我都很战战兢兢的过日子，怕哪天会有“人造灾”恭迎我，帮我或我的车整容。可幸的是，依旧在组屋楼下摆档的他们，见到我也没喊打喊杀，我也时运高，见不到的回避了过去。几个月过去了，有一天，我看到他们大举搬走了，听邻居说，这儿已搬进七七八八了，他们要去别地方“ 找吃 ” .他们搬走一两个星期后，我看到好一些守得云开的屋主，开始大事装修屋子，大家好像都莫认了这个潜规责。照这样看来，我应该是唯一“不识好歹”去向黑势力为自己伸张正义的那个吧！我想,当时的那个“我”如果是生在古代又是男儿身的话，大概就是被派去最前线，当敢死队去了!


又过了好几个月，某天我翻开报章看到一则死亡车祸的新闻，死者竟然就是驾最新款本田汽车的那位。死者家人哭得肝肠寸断的称他是名好儿子..... 对方, 曾经让我心惊胆跳的过日子，是我非常讨厌的一名熟悉陌生人。但，看到他家人哭倒在地上的照片，我的心，还是有不忍。好人坏人，可以是同一个人，只是在不同的时间以不同的面貌示人。


至于第二件事，我下次再写吧！夜深了，要睡咯....

My Birthday

2 days ago, Lip Kai started asking me how I wanted to celebrate my birthday. After thinking, I chose to have a good meal at “ Good Evening Bangkok” in 1Utama, a place that we have gone before and I really love the Thai food there.

Today is my 2X birthday(age is confidential),after a satisfying early dinner in Good Evening Bangkok, Lip Kai asked me if I wanted to choose something from the mall for my birthday present. I was blank, short of ideas. When we were at MPH, he pointed towards those birthday cards and suggested me to choose one for myself. WHAT? No thanks. (>.<)

Lip Kai has been continuously on call for the pass few days so I suggested that we should go home early so that he can have a good rest but he claimed that we need to go to our quarters as the birthday cake was there. FYI, we have been successfully allocated a quarters and we are in the progress of moving in. As I entered, a card and a present which were placed on the cushion in the middle of the living room caught my attention. SEE! He was pulling my leg right from the beginning. I really believed he wanted me to choose a birthday card & present for myself. Both of us have a good laugh about it. I know, I know, I looked so disappointed in MPH just now.

Hehe…a happy day for me and Lip Kai!


To my dearest family and friends,

It is so warm to receive birthday wishes from all of you through phone calls, sms and emails. Thanks so much for your wishes, you made my birthday….All The More Special! ^o^

Regards,
BK
12th June 2008